被磨得有些血肉模糊的味道，血倒是没留很多，而苏荼一开始也是垂着手腕面无表情的姿态，所以司默并没有察觉。
见此情景，青年忍不住抬眸，他一字未说，但从眼神里便能看出，他是想询问这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苏荼无奈地笑了一下，解释: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会梦到宗门里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睡也睡不安稳，所以这估摸是梦里磨到的吧，也不碍事。”
睡不安稳是真，但这伤却是她晚上磨了好久才磨出来的。
真假掺半的话本就容易让人相信，更何况苏荼说得诚恳。
司默果然不疑有他，在苏荼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伤口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暖洋洋的灵力在伤口处跃动，苏荼略微惊喜地垂下眼去，却发现那只是司默的灵力。
“……”
微末的喜悦如潮水般退去，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弧度漂亮的阴影。
司默处理完伤口后，就抬头看着苏荼。
见她这副模样，青年漆黑的瞳孔暗了暗，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十分坦然地放下手:
“师尊快些洗漱吧，莫要等水凉了。”
“……”苏荼敷衍地应了声，抬眼又假装十分开心地道了声谢。
后面就是例行的洗漱，早餐。
只要有司默在，苏荼好像可以永远当个废物一样。
如果……没有手上脚上捆着的线，一动就能响的铃铛，压根就感受不到的灵力，不见天日的房间，和这满室的寂寥的话。
司默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只会在每次饭点的时候准时出现，其他时候就算苏荼拉响了铃铛，也要等个三五分钟才会出现。
——是的，如今没有了灵力的苏荼，不仅没了自愈能力，就连生命都要靠一日三餐吊着。
最开始她也不是没尝试着反抗，虽然只是假装的。
她冷暴力司默，会在必要的时候摔盘子，摔花瓶，把房间里一切能碰到的都砸了，甚至开始绝食，拒绝他送的一切东西，不断挑战司默的底线。
可这人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她发完疯之后，再平静地收拾好残局，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苏荼又看到了一个和前一天睁眼时，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
他好像一切都可以忍，除了绝食。
苏荼绝食，他就有很多种手段逼着她吃下去。
……那简直是苏荼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时光。
就连系统都捂着脸说没眼看。
再后来，苏荼学乖了——虽然也是装的。
她开始乖乖接受司默的一切馈赠，开始在司默送早餐来的时候主动搭话，开始主动对他敞开心扉。
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
直到今天……
苏荼抬起手，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
神情恍惚了一瞬。
这里曾经有一块伤疤。
是他帮她治好了伤。
可她并不开心。
苏荼抿了下唇。
她原以为，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司默对她……不说完全放下防备，但也至少会有一点点的犹豫吧。
可他没有。
当看到自己受伤时，他只是医好了自己的伤口。
可对于恢复灵力，亦或者是免除束缚这一点，他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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