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东风渐(一)_银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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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气派,总是会说“披紫袍,系玉带”,如果映进现实,大约就是这般模样。

  可也是这位“通身的气派”,用最粗鄙的言语逼她看完了汁水四溅的活春宫,死死拽着她的手腕,勒出浅浅的淤青。就像现在一样。

  银瓶抑制不住心底的恶心,碰了电似的把手抽了回来,站起身抽出肋下的帕子擦手,看也不看他。

  “殿下说笑话,一粒一粒的剥,我倒没什么,只怕您吃不上饭。”

  他哂了一声,“那就快点,反正你常日无聊,也没什么要紧事。”

  连日的郁气凝结无处发泄,银瓶冷笑了一声,低头看着他道:“殿下也知道我常日无聊?我也竟不知殿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殿下的计策不和我说,我也不会置喙,可至少也得有点谱罢!千里迢迢赶到这穷乡僻壤,成日学散财童子把盘缠都散出去了,又得着什么回报了?赈济自有工部布政司来管,殿下在这里搅合什么——况且你早就不是殿下了。”她咬牙,极力压低了声音,“你不会忘了,咱们……咱们九死一生逃出来是为了什么罢!”

  雪白的鹅子脸,一口气说完憋出了淡淡的红,像是粉蕊白牡丹。她本来就是柔媚的长相,即使泼辣起来也没有力度,白叫人看了一幅美人含嗔图。

  李延琮鉴赏过了,心情不错。他并不打算辩解,反叫过在一旁吓得发抖的小孩子,长长叹了口气,谆谆教导,“小子,以后你讨老婆,千万不能讨这样的。多大的脾气,讨回家可就有罪受的了。”

  小孩子不过六七岁,黄瘦的四肢像豆芽的须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说:“可是姐姐好看。”

  李延琮愣了一愣,忽然仰唇笑了,笑得像只狐狸。

  “不错。”他弹了他一个脑瓜,“后生可畏。”

  银瓶饭也不吃,早已经走了。她在心里骂他脑子有病,骂完了又觉得悲从中来,仿佛已经预见了惨痛的失败。

  又过了四五日,难得天晴,他们终于打起包袱来离开苦县,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临走却又添了两张小小的嘴。沿着乡间弯弯曲曲的小路走,银瓶坐在蒲笼骡车里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外面低语顺着风卷进车厢。

  “……真嘞,又不是只有我们家,都说是祁王大人死了之后渡成南海观音,回来救苦救难咧。”

  银瓶一头雾水,所幸这田间的小路崎岖,车马正好放慢了速度。她悄悄掀开车帘,在黄黄的余晖下看到两个农妇打扮的女人,都穿着蓝的黑的破烂夏布衫,补了又补,深一块浅一块的。

  另一个长长哦了一声,有点怀疑:“咱们这也归祁王大人管么?,不说他的地方在南边?”

  “嗐!都死了升天了,还分什么南边北边,当然是哪儿最苦往哪儿去了。听说咱们皇爷爷的位子原本是给他当的,半路被人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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