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警惕了。
在面对校园时总是压他一头的戴立清，现在却对他一副低伏做小恭维他，他就自然而然的翘起了尾巴。
他失去了一贯的谨慎心态。
在无法接受戏份变更，找王导吵了几次、又找编剧聊了几次，依旧无法改变现状的时候，他怒从心起。
于是这日，孟染正坐在椅子上休息，闭目养神，就意外的发现往常跟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韩怡这幕戏居然还没拍完。
她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向片场。
旁边助理注意到她的视线，小声道，
“这已经是第八回了，韩老师一直没有过。”
孟染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是别的戏也就罢了，这幕戏的话，她和韩怡聊天的时候对过。
她扮演男一，带动韩怡。
她记得对方三遍就过了，表现不算绝佳，但也绝对能满足王导的要求。
毕竟韩怡在故事里是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对于韩怡来说，算是本色出演了。
不像她，简直跟精分似的。
一会儿要演黑化前的江湖第一美人。
一会儿要演黑化后的魔族圣女。
然后还要演已经黑化但面上还是江湖第一美人。
面上天真善良，私底下又要表现出恶毒狠辣的一面。
一会儿正一会儿邪。
这种情绪过度，若不是孟染已经拍了好多部戏，见过了各种大场面，她都坚持不下来。
但能怎么办？
她只能根据布景来。
比起演员的辛苦，导演更喜欢演员劳心劳力，然后为她省了布景的钱。
看得多了，孟染就明白了。
她和系统吐槽，
“这艾飞羽才刚踏入娱乐圈还没来得及把学校里教的知识在社会上实践，就先学了娱乐圈的不良传统，居然故意压韩怡的戏。”
艾飞羽是专业科班出身，可韩怡却只是没有演技经验的新人，连群演都没当过几回。
一般遇到这样的新人，前辈能带一带就带了。
把她带入戏，既省了自己的力气，也省了工作人员的力气，还免了一幕接着一幕NG。
结果他倒是好。
故意压制对方。
气场是一个很玄学的东西，但在人与人之间非常容易出现这种压制的情况。
有经验的演员在遇到这种恶霸前辈的时候，会学会自己调节，不被对方打压下去，在对方的压制下，依旧能占据屏幕焦点，不至于黯淡无光。
可惜韩怡是个新人。
孟染不由得看向导演。
这才发现王导不知道去哪儿了，留在摄像机面前的是一个副导演。
对方半眯着眼睛，仿佛没有看到韩怡被欺负一样。
显然他或是不知道王导对韩怡的殷勤，或是根本不在意已经无欲无求了，所以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终于拍到第十遍的时候，副导演说，
“韩老师，你去旁边调整一下情绪，咱们先拍下一幕。”
不对劲！
如果说刚才只是漠视一切发生，算是不多管闲事，那么现在这句话，就是明显的偏袒了。
这副导演说的话看似不重，却把责任都推给了韩怡。
但是艾飞羽的动作做得并不隐晦，别说是他这样经验丰富的导演了，就算是旁观的工作人员都有察觉。
他还能睁着眼睛，说这样的瞎话？
孟染的目光落到勾起唇角眼中露出得意之色的艾飞羽身上，想到了贺总。
是她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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