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72章_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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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经历的痛苦有多少是必要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吧?我们需要痛苦来警示伤害,但我们真的需要持续不变的痛苦吗?问问慢性关节炎、结肠炎或偏头痛的患者吧!因此,虽然这只是类推,但有多少我们经历的心理痛苦是真正必要的?多过百分之五吗?如果可以在母亲过世后服一剂解除悲伤的药,摆脱恼人又无意义的悲痛与苦闷,那难道不好吗?”法国精神病学家茱莉亚·克莉丝蒂娃发现忧郁与深层心理的功能:“击垮我们的悲伤,以及阻碍我们行动的迟钝,也是一种对抗疯狂的防护盾——有时候是最后一层防护盾。”或许可以简单地这么说,我们对悲伤的依赖超乎我们想象。

  愈来愈多的人使用抗郁剂来让自己恢复正常,这种情形最近被视为偏离正途,玛莎·曼宁以流畅的文笔在她的书中写道,这是一种“大众化与寻常化”。1998年开出选择性血清素重吸收抑制剂的处方笺总计六千多万张——这还不包括数量庞大的非选择性血清素重吸收抑制剂。选择性血清素重吸收抑制剂现在已成为治疗思乡症、饮食失常症、经前症候群、家中宠物大肆破坏所带来的厌烦、关节痛等疾病的良方,其中最常用的在轻微的悲伤与寻常的烦恼上。它不只是精神科的处方,综合科与妇产科也会开这些药,我碰过一个人,他的百忧解是足科医生开的。当环球航空客机失事时,有关单位除了枕头或毛毯,还发百忧解给等待消息的家属备用。我对这种广泛的使用没有意见,但我觉得应该要小心、谨慎、经过考虑后再使用。

  有人说,每个人的缺点也是优点。如果消除了缺点,那还会有优点吗?“我们正处于医药蓬勃发展的时期,”内斯说:“开发消除不适情绪的新医药,使疗效越来越快速、简单、低廉和安全。我们应该可在下个世纪之前完成这个进程。我敢预测未来的发展,因为如果人可以让自己更舒服,他们就会这么做。我可以想象,不出几十年,这世界会是医药的乌托邦;我也很容易想到,人们会快乐到忘记他们的社会义务与个人责任。”哥伦比亚大学的罗伯·克里兹曼说:“这是哥白尼之后,我们遭遇的最剧烈的改革。几个世纪之后,新社会的人类回顾以往,会把我们看成是无法驾驭和操纵情绪的残障者。”果真如此,那我们将会有所失,当然也会有所得。

  走过忧郁

  走出忧郁症的时候,你会失去一些对危机的恐惧感。我有数不清的过失,但现在的我比患病之前好多了。我得先经过忧郁症才有意愿写这本书。有些朋友劝我不要和书中提到的人打交道。我很想说,忧郁症让我更无私,我开始爱贫困与潦倒的人,但实情不完全如此。如果经历过这种事,看到别人的生活出现同样的状况,你一定会感到惊骇。对我来说,让自己介入别人的悲伤比冷眼旁观更轻松。我讨厌无法与别人沟通的感觉。善良不见得会有回报,但是完全地爱别人,可以带来许多内心的平静。看到忧郁症患者受折磨,会令我骚动不安。我想帮助他们。这不难,就像在餐桌上看到别人打翻好酒一样。扶正酒瓶、清理干净,比故意视而不见令人舒服。

  走过地狱,发现天堂

  忧郁症最可怕的是那种恐怖的孤寂感,我从中学到了亲密的重要性。母亲与癌症搏斗时说过:“大家为我做的事都很令我感动,但是孤零零活在这个跟我作对的身躯里,真是太可怕了。”孤零零地面对心灵也一样可怕。看到别人被自己的心灵所困时,你会作何感想?你无法用爱让忧郁症者走出愁云惨雾,但偶尔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有时候,你可以尝试到他的住处陪伴他。与沉郁的人相处不是件愉悦的事,但在一旁看着他衰弱下去更令人难过。你可以远远地站在一旁担忧,也可走近一点,更近一点,再近一点。有时候,接近他们的方式是保持沉默,甚至是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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