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下颌，滴落到锁骨上。
然后被她立马抿去。90看看“好。对不起。”宫雪从未像现在这般厌恶过自己。
从前被宋喜厌恶，被宫仁厌恶，她都以为是那两个人的错，从未怀疑过自己。
眼下，她却是将自己彻底否认了。
她生来就是不断的给别人制造麻烦，不怪父亲和继母讨厌她，现在，她也成了温峥嵘眼里多余的那个。
“那我走。”
宫雪哭够了，突然又冷笑了一声：“那你干嘛还要让我去学书法，去拍那个什么破照片？”
说完，她将自己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拿出那张照片，撕成了碎片，扔到他脚下。
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峥嵘怕她出什么事，犹豫着要不要去房间看看她，转念一想，太过脆弱也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默默捡起那张相片，用胶带黏好，放回了自己包里。
这一夜，宫雪哭得断断续续。
他对她而言，是极其特别的存在，他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家人，是她心底不敢显露的少女心事。
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宫雪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白天的无理取闹，太失礼了。
兴许是他对自己太好，所以才由着她在他面前放肆。
他对她够好了，她不该奢求更多。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有机会读书，不会从孔圣书院逃出来，不会住在温暖舒适宽敞明亮的屋子里。
她要知道感恩。
于是在天亮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煮好了粥，等待着温峥嵘起来洗漱吃饭。
昨天哭了很久，今天她已经学会了控制眼泪。
她若想留在叔叔身边，绝不会靠现在的施舍和怜悯，只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有跟他站在一起的资格。
“叔叔。对不起。”她靠在浴室的门口，在听见里面流水声结束后，开口道了歉。
温峥嵘听着她的道歉，明显一怔。
很快，他洗完了澡，拿着一块浴巾，将头发擦干净，拉开了门。
“我昨天不该跟您大声说话，不该吵吵闹闹，很感谢您愿意继续资助我读书。”宫雪鞠了一躬。
温峥嵘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小孩了，故作老成还是内心果真这般坚强。
不过都已经不再重要。
总比起她哭哭啼啼拉着自己袖子一角，不想走要好很多，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怕自己会心软。
没有太多语言，他已经走到餐桌前，开始用起了早餐。
“如果这是叔叔想要的，那么我就祝福你呀，祝愿叔叔能够找到一心人，白头偕老。”
温峥嵘听见这话，吞咽粥时明显僵滞了一下，他想可能是粥太烫了。
“我会好好学习的。那如果我凭自己实力考回云城，叔叔可就不能再赶我走了。”宫雪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用得意的目光，掩饰眼角的泛红。
“好。”温峥嵘答应了。
他知道三年很长，足够忘记一个人，到那时她读了大学，有自己的朋友，更加自由，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
大概就会慢慢放下他，忘记他。
到那时，再偶尔的接触也没什么大碍。
宫雪背过身去，微笑的仰起头，不想分开的时候，让自己在他眼里是这样难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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