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总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吧。”
高家姐弟朝他们走来，后面还有其他高管，温暖借此得以迅速离开这里。
“文彦，”高淑媛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笑道，“晚上和宜儿回家里来吃饭吧。”
视线有斜瞄过去看温暖离开的方向，脸上却依然是笑容。
温暖真是阴魂不散！
……
温暖没有回策划部，东西也都不拿了，先放着。反正短时间之内，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
不回策划部，也是不想被问东问西，她想好好静静。
徒步走到温阳商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
商场已经关门，隔着铁门，里面还有几名清洁工人正在整理现场。
中午有人带头闹场，甚至有人趁火打劫，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还好有武警到场，最后把现场给压了下来，只是商场方面，难免损失了不少，估计数字尚未统计出来。
温暖站在商场外面，怔怔地看着里面的一片狼藉，心里像是打翻了什么五味瓶似的，五味陈杂，有一股酸味儿正不断地冒上鼻尖来。
她十九岁就进入温阳了，一直勤勤恳恳地做到自己的最好。也的确是有些自负，觉得她能处理一切情况，就算父亲把公司交给她，她也能够处理得游刃有余。
但是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还不够好，甚至是很差劲，她连离自己最近的敌人都没办法防范，险些输得一败涂地。
高淑媛给她挖的坑，她踩过，但从没有哪一次，踩进去这么深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高淑媛以前和她对抗的结果，两人都得不到好。但这一次，她却败了……败得那么惨，来不及做任何补救措施。
是她的自负。
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以至于这一次才中了招，让高淑媛为所欲为。
原来……
原来她这么没用。
温暖蹲下去，埋头痛哭。
忍了一路，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关门的商场附近没有人，温暖一个人蹲在那里哭很显眼，里面的清洁工人听见她的哭声，便敲了敲铁门：“小姑娘，你怎么了啊？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哭？”
温暖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嚎啕大哭着。
另一名清洁工人忽然拍了拍他，摇摇头，让他看另一个方向。
顺着方向看过去，他们左前方二十米远的地方，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像是让他们保持安静，不要打搅她。
“咱们走吧，下班了，明天早点起床过来收拾吧。”
“不好吧……这黑灯瞎火的，让小姑娘一个人在这，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知道。”
“那要不……再看看？”
都是务实的人，便继续清理着现场，时不时地瞄一眼外面，心想如果那人要是敢对这小姑娘怎么样的话，立马就报警。
温暖蹲在那里哭了好久。
顾以宸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她哭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车停在路旁。
让她哭吧，她需要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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