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是深渊。
只要再动一下他就会掉下去摔得粉碎。
盛延轩看着那个男人死死抓着草根不断嘶吼尖叫的模样，他勾起唇角，眼里带着嘲讽。
这种人不应该就这么死，而应该这一生都饱受折磨。
这样才能解除盛延轩的心中之恨，他拳头紧握。
五哥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从未想过今晚的行动会失败，他甚至还妄图逃脱，结果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的心里充满愤怒和悔恨，早知道就应该听老婆的话，不贪功冒进，也许还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五哥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可是等待良久也没有任何感觉传来。
他忍不住偷偷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却发现盛延轩的脚在自己面前。
那双脚狠狠踩在他手上，碾压着他的掌心，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让五哥痛不欲生，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盛延轩的脚依旧没有松开，他弯腰捡起刚刚丢掉的枪，对准五哥。
砰——
眼前一片黑，他陷入了黑暗。
李兆撑着黑伞站在雨夜里，看着盛延轩一步步走来，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五哥。
身上全都被雨水浸透，脸色苍白得可怕，可是那双眸子异常昏沉。
李兆心里一紧连忙拿着伞冲上前挡在盛延轩的面前，挡住他身上的雨水。
凑近一看才看见盛延轩身上都是伤口，而且很多都还在渗血，可想而知当时有多危险。
“晴雪呢？”盛延轩声音沙哑，每说一句话都耗费他的力气。
“楚浩辰已经和嫂子去医院了，你放心没事的……”
好在楚浩辰及时发现出口发送给警方，不然楚晴雪就会失血过多休克。
盛延轩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块儿似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
听见楚晴雪被接走后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缓缓落下。
“好……接走就好。”盛延轩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湖水。
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盛延轩整个人向后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盛延轩只感受到冰冷的雨水在他脸上拍打着，意识逐渐变得模糊，隐约看见了李兆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雨势越来越大，狂风席卷而过，树枝哗啦啦作响。
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只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在旋转。
医院里。
楚晴雪因为右臂中弹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将子弹取出来。
坐在外面的楚浩辰捂着脸哭得悲痛欲绝，眼泪不停地滑落，他的声音嘶哑，哽咽着问旁边的护士，“我姐姐会活下来的对吧？”
小护士看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叹息了一声说：“会的。”
楚浩辰平时一个爱耍酷的男孩现在哭得毫无形象，内心十分自责，都怪他没有脑子轻信别人的话才导致姐姐受伤。
楚浩辰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干什么事都不行，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静的楼道里传来推病床的声音，楚浩辰抬起头看着一个病人被推了过来。
走到他身边他才发现躺在上面的人居然是盛延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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